第三章(3/5)

大绑的人朝我们走过来，走在前面的提着灯的三排吴有才走到我们跟前说：“连，副连，刘小山开小差被我们抓住了，你们看怎么理吧！”

刘小山神仓惶，他的上还缠着绷带，脸上还留着凝固的血迹。

在这个时候当逃兵，这是什么罪行？一血冲上了我的脑门，我从腰间掏盒枪，用枪住了刘小山的脑门：“狗崽，临阵脱逃，老毙了你！”

刘小山扑地跪在我面前：“连，我，我真的不想打仗了，我看到尸就想吐，我受不了哇，连，你就放我走吧！”

我拿枪的手微微颤抖，想起那些横陈的尸，我也想吐，可我们没有了退路，走上这条了就必须走去！我咬着牙说：“那么多仗都打过来了，你怎么到了这个时候没了，你丢人，知吗，丢人！丢我们老虎营的人！老不毙了你，留你又有何用？”

刘小山的泪了来：“我真受不了了哇，你不让我走，就给我一枪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上官雄让我把枪收了起来，对刘小山低声喝：“刘小山，你给老站起来，男汉大丈夫天立地，上跪天地，跪父母，就是死也要直腰去死，你凭什么跪，给老站起来！”

刘小山站了起来，浑瑟瑟发抖。

上官雄把我拉到了一边：“土狗，你真的要枪毙他？”

我说：“不杀他，难于稳定军心！”

上官雄说：“杀了他军心就稳了吗？”

我说：“那你说怎么办？”

上官雄说：“把他给我理吧！”

我无语。

上官雄知我在某些时候无语就是默认，他也没有再和我说什么，就走到了刘小山的面前，对他后面押解他的战士说：“给他松绑吧！”战士给刘小山松绑后，上官雄对吴有才说：“有才，你把刘小山留，带其他人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仗要打呢！”

吴有才带着战士们走了，他们边走边窃窃私语。

上官雄把刘小山带到了一个角落，不知和他在说些什么。

……

第二天清晨，白军又发起了攻击。

战火继续燃烧，血在继续，死人也在继续……晌午时分，我们又打退了白军的一次攻，还来不及换气，我们听到天空中传来的轰鸣，我边的一个战士用手指了指不远的天空，我看到很多大的黑鸟朝我们阵地这边俯冲过来。我大叫了一声：“隐蔽——”

从天空中俯冲过来的是白军的“黑寡妇”飞机。

“黑寡妇”在我们阵地以及阵地四周扔了许多炸弹，然后飞走。不一会又俯冲过来，扔许多炸弹……我分明看到一个人从他旁边的机枪手手上夺过机枪，站起来，冲掩，站在山坡上，怒吼着举起机枪朝天空中的“黑寡妇”不停地扫。

我趴在掩上，呆呆地看着他。

那个战士就是昨天晚上没有被我枪毙的逃兵刘小山！我听到上官雄大声喊叫着：“小山，你给老回来！回来！”

许多战士也在喊：“小山，危险，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