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老爷惊诧须臾,脸一转,笑着捋胡,“若是果然如此,那我就拼着这老脸,去替三爷办这事。”
“狄老爷是生意场上久混的人,许多话不必我多说,谈买卖自然也比我在行,我就不和你兜圈了,我透个底,我们老太太的意思,一亩地可价二十两,往还能压去多少,都算你的,也不叫你白帮忙,日后卖过这些地来,往外租,一个也先着你。”
玉漏撇嘴,“可说没说回不回来吃晚饭?”
池镜驱散了房间里的人,方和他笑笑,“今时非同往日,凤二爷缠上桩人命官司,凤家急等着要钱打,以你生意的手段,还怕压不价?”
那狄老爷着实是有些为难,“凤家那地可是地,当初他们太太在世的时候,有人价四十两一亩他们也没卖。三爷您二十两,只怕我办不成您这差事,反倒耽搁了三爷的要事。”
“问了,他说说不准。”
玉漏心里翻了个白,“说不准就别他,告诉厨房,晚饭这屋里就不吃了,得没胃,给我些冰镇的果来,我吃果就成。”
可这时候谁还由得她?玉漏好心劝了两句,“哪有新娘没到回门的日先跑回家来哭的?要给人笑话了五妹妹。还不趁这回老太太不知,快先回去吧,等回门的时候多少话说不得?”
南直隶刑那张大人池镜也知些,是个脑的人,从前是在京城刑侍郎,后来几句话没说对,得罪了皇上,便给派到了南直隶刑尚书,说是升,实则是贬。这人自到了南京来,也不改那,还是一样不肯攀权结贵,和他们池家也甚少往来。
玉漏暗悔就不该多闲事,藉故告辞回前去了。回去见池镜不在屋里,因问翡儿,翡儿:“才刚他午睡起来,永泉来回了句话,两个人就鬼鬼祟祟门去了,也没说往哪里去。”
田旺又:“我私里打听,听说那陆家正预备大价钱买门路,把事都推到凤二爷上,定凤二爷的主犯,给那陆奇定个从犯之罪。可惜他们家生意虽得大,在官场上却没什么门路,这会正愁抱着银找不到庙门。凤家那,官场上虽认得不少人,可您也知,他们家没多少钱,谁还认从前的旧?”
田旺又:“凤二爷和陆奇二人,现今还拘在衙门大牢里,两家人都想使钱,偏这货郎家有个亲戚,从前替刑的张大人牵过,便走了门路,把事传去了张大人耳中。如今这案闹得满城风雨,还没等案到应天府,刑就派人在问了。县太爷哪还敢什么鬼?如今是杀人案是跑不了,就看凤二爷和那陆奇,哪个是主犯,哪个是从犯。”
来了一趟,抱怨汪家的房不好,饮也不好,各式各样的不称心。玉漏在旁听来,自然是不能和达官显贵府上比,可汪家的房她去瞧过,比他们连家的宅还大了些,人也比他们连家的多,何至于苦得她如此?到底是奢靡惯了的人,猛地走到那地方,只当是落了乞丐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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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天还往外跑,八成是外那女人来请了。
两个人又再商议一阵,那狄老爷迫不及待,怕人先手为,忙告辞打听去了。剩一席酒菜纹丝未动,池镜便将手几个小厮叫来吃。小厮们原是不敢,后来永泉带,才敢席,胡吃海喝起来。
反给芦笙回来,“你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还和我说理?”
池镜自己起,背过去向窗底打望街市,“凤二爷的官司,你们可都打探清楚了?”
永泉忙搁酒盅回:“都打听清楚了,那货郎家里还真不是以尸讹钱,好几个仵作都验过了,的确是打坏了肺腑,因为年轻,起初还能撑,后来五衰竭,就撑不住死了。这倒不是人家胡告的,并且人家状纸上写明了,不要凤陆两家赔一个钱,就要衙门里秉公执法惩治凶手,不然将来就要告到府衙,告到都察院去。”
另几个小厮也都打听实了,“这些日,凤家除了咱们家,还跑了从前好些世的关系。但能拿的银不多,别说此刻能拿的现银,就是他们大房肯帮忙,把两房手上的地都卖了,咱们家二也倾尽所有,凑起来也不过六七千银。如今刑在问,凤家认得的那些人家,也不必为几千银去惹张大人那脾气,所以要么是藉故推诿,要么索避着不见
却说池镜着大太来,转去家酒楼里,原来是约了常租着他们好几间铺面的一位狄老爷在此相见。狄老爷着多宗买卖,家中很有些钱,池镜便要借他的名,请他面去买凤二手上那一顷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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