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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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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罚者为了取乐,不仅辱及佛祖,还凌了法师。他在殿前被褪除了袈裟,取眉心手骨等数佛骨制成舍利。但由于此事太过残忍,未等炼制,便民声反沸。虽迫于压力,最后未能成行,可佛骨却已取。老祖许是在此劫开始时就预想到了会有这个结果,早在被取骨之前就叮嘱他的弟阿无将他的佛骨制成念珠,封于一浮阁,等待公主的后人。”

得了首肯,裴河宴这才站起。他背对着过云,面向了了,舒展开双臂,由觉悟除去他上的僧衣。

他亲自诵经,替她办了法事,为此还病重了数月,久久未起。自己沉疴病重,却仍是让阿无先放寺务,远赴大漠寻找公主的踪迹。

他凝视着她,底有笑意,有落寞,有一切即将解脱的释然和迷惘。他无法事事都准控制,就像他不知何时对了了动的心,又是何时生了背弃佛祖的念

“且说。”

尖刀剔,分离刺骨。

但过云就是觉得,世不公,佛淡漠。佛祖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弟困陷在循环之中,却无动于衷。

他不是不知她真的已向往生,而是不愿接受公主离世的真相。

这是一场不见血,却痛彻五脏六腑的凌迟。

他修补的佛经被当废纸一样堆在殿外,香炉倾倒,火焰几乎从殿外烧了宝殿之。他一人挡在佛前,手执法杖,誓死不让人踏殿中。刀尖刺他眉心时,他也是面不改,只无数遍默念着,吾佛慈悲。”

后半段故事,在大殿,在此时,是不宜说的。

拂宴原可以不死,可相比被摧毁所有信念,他祭了自己,护了佛寺周全,也保全了对后世而言,无比珍贵的佛经典籍。

可一浮阁,她的画像他临摹了无数遍,挂满了她的卧房。他选了一张在楼廊初次见面的画像,了她的遗像。

她从未想过佛骨念珠竟是这样制成的,她捧着俗衣,手指却忍不住开始颤抖。

了了没想到自己一回知佛骨念珠的来历,是在这样的。她对这座寺庙,对拂宴法师一直都有厚的崇仰之,以及不为外人所只有她自己知晓的那么一丝羁绊与牵缠。

裴河宴握着佛珠,双手合十一礼,随即看向了站在一旁早已红了眶的了了,赫然有声:“我无父无母,也无家人。还俗后,边只有一位待定亲的未婚妻。我和她自幼认识,甚笃,在我心里,她和我的妻已没什么区别了。我想请师父应允我,由吾妻了了,替我披上俗衣。”

站得近了,她才看清他的中并非是真的平静无波。

明明只是一件衣服,可真的被脱时,却如同生生剥了一层佛骨。

过云是真的不忍,他别开,仰看着大殿之中垂眸静望着这一切的佛像,沉声:“数百年前,创寺老祖拂宴法师就是在这里被执行了剔刑。帝王疑他祸国通敌,煽动民众造反,把诸多污名加诸于他上,又不予他机会辩解。

正抖索时,裴河宴上的僧衣已被觉悟彻底脱,他看着近在咫尺,中尽是茫然和痛

他与楼廊的书信来往,明明只是为了释义佛经,帮佛祖的信徒保存历经千年战火后残破不全的佛经,却被冠以联络旧居心不良的说辞,要将他焚烧于梵音寺大殿之前,验其佛骨。但因拂宴法师得人心,公主、百姓以及少数朝臣纷纷为他作保,如此喧沸的民意之,朝廷才未能得逞。”

可哪还有后人?

过云闭目,无声默许。

过云的余光仍是能看见他的袈裟被缓缓褪,他仰看着佛像那五彩的霞光,角竟有些

过云想及此,只剩叹。

今日在他前发生的这一幕,也似乎是让他重新见证了曾经险些毁于大火之中的罪业。

他想让了了知,她腕上的佛骨念珠到底是何佛教至宝。

岁月不可悔改,时间也不可往溯。

整个大殿之,无人敢发一声来打断他。

他得到一空棺,没亲见到她离世,至死都不信她已香消玉殒。

“昭和公主曾退敌有功,在民间的声望也不低。她带领如今董家祠所在的都城民守城数月,挽救了数万民众于战火之中。她虽是女,但手腕魄力却一也不输于男。可权谋朝政仍未放过她,她在拂宴法师一事中力挽狂澜,被政敌视为了潜在威胁。从此,销声匿迹。而没了公主,就再也没了可以站来说句公话的人,不久后,拂宴法师仍是被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于秘密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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