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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意识沉灯中随意探寻即可,只要你是柚本人,便能瞧见她残存的记忆。”
不然闻星辞怎么会放任她跟着闻卿走呢?
“你无论恢复记忆与否,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他一双黑漆漆的眸专注地仰望着她,“要不要随她去,我都听你的。”
空的大殿中央摆满了往生者的灵位,有沉沉肃穆之。左右两侧则侍奉着在世弟的明灯,零星的灯光安然且柔和,汇聚成一片光海,照亮了左右。
明明是双方的合作,被他主动对柚一提,倒显得是她一人的利益熏心,而他则通达理地站在了柚一面,等待着她的抉择。
她料想自己会看到一片渺茫的黑暗,却不想意识一旦沉其中,便见了一团漉漉的光亮……
那灯太多,柚原以为闻卿会有一通好找,没想到她却是径直朝一个方向去了,低,拿起桌上一平平无奇的明灯。
柚心想这设定好,她来时并不知这灯还有自动鉴别的能力,吓了一,差些担心自己啥都看不到,会穿了帮。
牙尖嘴利的贪婪小人都给她当了,他柔柔弱弱,成了个贴心的小棉袄。
了这村儿,她生魂未痊愈,又无妖气傍,走不了多远就会躺死过去。
淅沥沥的雨,带着刺骨的寒意。
柚抬:“什么?”
闻卿说着,将那灯随便了柚的手里,“都走到这了,你那弟弟在你面前明着暗着卖了那么多好,我也说上一句。”
迷雾之中,自欺欺人地闭着睛走,是会大事的。
这是她自己选的。
好一朵盛世白莲。
经过那老人的时候,意识地微微偏,礼貌地同他颔了首,算是招呼。
“若一块也没有,便意味着你对这个世上没有留恋了。”
若记忆恢复,虽说不能换得一修为归位,能有个修炼心得让她照着再修一遍也是好的,第二遍练起来快。
不知怎得捯饬了,便掀开了桌的暗格,从里拿一个玉白,而已经熄灭的明灯来。
“小偷太多,我不得不多一手准备。”
祠堂窗闭,不知是垂帘遮住了光,还是本就有阵法控,让光透不来。
“……”
柚了气,看向手中的明灯。
柚撇了嘴,笑了:“你可真看得起我。”
……
……
离去后,生魂散去,明灯灭了。饶是如此,你若能再次起明灯,其上残存的气息,或许能助你找回前世的记忆。”
“若你后悔,现在走还来得及。从这离开,我至少可以保证你三天之不会被他找到。”
无论如何,她已经卷了闻氏的泥潭之中,如今别说是独善其,就连自由也不由她说了算。
这祠堂从外瞧着不大,了里,像是另有空间,极宽极广。
闻卿心里一哽,可算明白他这一通弯绕,又是夜访祠堂地怒她,又是放柚的消息迎还拒地引她过来,为的是什么了。
接原的明灯固然有风险,但对她而言利大于弊。
柚没有犹豫多久,便了,笑着瞧向闻星辞:“那就去吧。”
老人无声无息地睁开了,浑浊的眸盯着柚的背影,良久未能移开。
结果还能用没有留恋当借敷衍过去。
“记忆本是一块块的碎片,在人魂散之后,被明灯的容所装纳来,再怎么都会有损耗。到最后,你所能瞧见的,全是你记忆之中最在意的事。”
柚想了想。
闻卿作为这一脉如今的家主,上前去与那老人知会了声。
武力修为始终才是行走四海,安立命的本啊……
“我不走,你告诉我怎么用它吧。”
柚迟闻卿一步落地,才缓缓闻到了院那萦绕不散,浅浅的檀香。
……
他都没动一,亦无声,只听得咔嚓机括运转的声响,似乎是开启了什么阵法。
临近宗祠,柚心无端加速起来。
他们几方共赢,她也非无所图。
闻卿风风火火走在前,
柚借着法宝飞了一趟,脸都要冻僵了,温吞吞地跟着她的步往前走。
……
此乃清净地,除了守门的老人盘膝坐在院外的磐石之上闭眸吐息,荒山之中再无一人迹。
……
闻卿抱着胳膊,仗着俯视着她,“你也别以为我是烂好心,或者故意诓你。你若真的归我支脉,虽然能壮大我们这一支,却也会抢走我家主的份。若不是这些年被闻星辞那个变态压得抬不起,我也不会想要换一个上司。但仔细想想,你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