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忡忡跟在夫妻俩左右,忽见原婉然教赵野抱着旋转,她的裙摆扫向自己,赶蹲躲开。随即它了起来,实在不明白为何这两人忽悲忽喜,心绪大起大落,只能追着两人吠叫示疑。
原婉然教赵野抱在空中飞旋,同样一雾,“咦咦……相公……怎地这般开心……”
他们不是正在为、并且也该为被迫和离而伤愤怒吗?
赵野哈哈大笑,“这时候不开心,什么时候才开心?最守规矩的婉婉不守规矩了,答应和我来!”
原婉然记了起来,自己曾对赵野说过,不会跟丈夫以外的男人来。此时此刻,她后知后觉终于醒悟,为何那晚两人温存,他们明明已是夫妻,赵野依旧要假定他们不是,哄求自己应许和他来;为何他所求不遂后,又要求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
原来因为她表明若无名分,与他便只会有一般人往来,教他不是滋味,在暗地闹别扭呀。
这孩气的……原婉然哭笑不得,亦酸楚。
不容她多想,赵野将她轻轻松放地,捧住她粉颊,攫住樱激烈吻。
原婉然应接不暇昏昏然之际,想到自己不守规矩竟让赵野如此开心,心中也自喜。转念她回思这“不守规矩”四字,灵机一动,某个主意萌芽了……
翌日原婉然探监,与韩一说了那个新主意。
韩一复述她的提议:“‘离开大夏’?”
“嗯,”原婉然重重,“大夏律要我们叁人生离,我们就离开大夏,不受它,那便不必守它规矩。——相公也想过这事吧?”
韩一默认。
他考虑过离开大夏,但那是独行。
他:“我在西域生,回转当地生活,轻易便能习惯土风俗。你和阿野不同,在大夏土生土,离开中原,等同连起。我是过来人,明白其中艰辛。况且在大夏,万一遇事,还有亲朋好友可以商量扶持;在异乡,我们新来乍到,遇上麻烦孤立无援。”
届时他们男人不怕吃苦,只担心害原婉然受累。
其实赵野一样斟酌过迁居异域,亦是担心相似问题,不料原婉然自己打定了主意。
原婉然:“我们试一试。趁发宁州那时节,在边境附近有无平静繁荣地方,这样,生活又安宁,我们又容易找到活计挣饭吃;果真遇上风草动不对劲,我们便回大夏暂避。相公,天那么大,总找得到地界容我们叁人,不必分开。”
韩一看着跟前神决的小妻,忆起她新婚时节模样。
彼时她经常手足无措,小鹿般的眸怯生生地不安张望,生怕说错话、行错步,失了在夫家立足的地方。而今某些时候,她仍旧保有昔日的腼觍,但临事有了自己的主张,言所言,不畏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