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疑问倒是没有成为困扰,因为我们两人本就没发现任何一块有异状的地板。船舱找不到任何可疑之,陈文钦教授到底把东西藏在那里了?
「怎么办?毫无收穫耶!我们就只剩妈祖神像还没有检查了。」毓璇凑近我耳边细语。
在等待通号志的空档,我抬仰望着这尊郑成功雕像,想起老家金门的建功屿上也有一尊差不多大的郑成功雕像。虽然同样都是国姓爷,但是这两尊雕像给我的觉却不尽相同。
「的确还有另外一艘,就停靠在延平郡王祠旁的郑成功文馆里。」我说。
最大的不同当然是造型,台南延平郡王祠前的国姓爷是勒韁驭,而金门建功屿上的国姓爷则是负手而立。但撇开造型不论,台南的国姓爷策昂首、气吞山河,眉宇间一纵横寰宇、睥睨天的傲然之气,颇有当年写「縞素临江誓灭胡,雄师十万气吞吴;试看天堑投鞭渡,不信中原不姓朱。」一诗时的雄心万丈;至于金门的国姓爷则是北望着故国河山,虽然同样宇轩昂,但总让人觉背影愁悵,隐约透着「孤臣无力可回天」的悲慟绪,尤其是又立在一座涨时会与金门本岛断绝连系的孤岛上,更添悽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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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陈教授指示的戎克船可能不是这一艘。」我说。
天空蔚蓝得纯净、蔚蓝得毫无杂质,连浮云都不见一朵。郑成功雕像旁,数丛七弦竹随风摇曳,竹梢在蓝天之中来回扫,好像天空就是被这数丛修竹给清扫得一尘不染。延平郡王祠的青琉璃瓦与朱红墙,就在这蓝天的衬托之显得彩更加鲜明艳丽。
只是此刻我怎么也悠间不起来,手心不停地冒着汗,心脏也为了等会儿要的事而激烈动着。我不知要如何向文馆的馆员请求拆开模型戎克船的船艫,只因为我怀疑他们的馆可能在里面放了一本有三百五十年歷史的手札,而这个怀疑则起因于一个在命案现场发现的怪异符号。
从命案现场的铁剪刀符号一路追查到这里,陈文钦教授留的线索指的就是「这艘」戎克船,这是绝对错不了的。但如果真如毓璇所怀疑,陈教授把手札藏在妈祖神像里,我们如何能拿得来?
「我一个人去,你在外面
两尊雕像,表现国姓爷两截然不同的心境。或许不该说是国姓爷的心境不同,而是雕像设计者的心境有异。建造金门的郑成功雕像时,或许设计者想到了国姓爷北伐兵败、退守金门时的懊恼与悔恨;但建造台南的郑成功雕像时,设计者却可能想到了国姓爷东征台湾、驱逐荷兰,成就不世功业时的豪壮志。
中毕业那年的暑假,和几位死党相约到阿里山旅行,藉此放松大学学考试的绷,我们搭乘阿里山小火车上山,火车在「之」字形的山铁路上缓缓爬升,四周林相逐渐递移变化,真给人超脱俗、远离尘嚣的觉。但是当我一踏阿里山车站的瞬间,前所见的景象却令我傻,中国殿式的阿里山车站就这么突兀地矗立在天然森林的环绕中,与四周原始的山林景完全不搭,简直是不不类。
想着想着,不知怎么的,我突然灵光乍现,心里浮现前天晚上在陈文钦教授研究室里的对谈,陈教授的一句话印上了脑海。
是啊!陈文钦教授的线索是指戎克船,但可没说是这艘戎克船,台南市还有另一艘戎克船,就在郑成功文馆里,而陈教授还正好是文馆的馆。
我在延平郡王祠的院里挑拣了块石,从没犯过罪的我,此时拿起石块的手必然颤抖着。
(…当时两艘台湾船的建造计划正最后阶段,除了安平港那艘原尺寸戎克船,还有郑成功文馆里的一艘模型船…)
异的举止,但并没有声制止我们的行为。我的心里则在想,如果真的让我们发现了一块不寻常的地板,到底要如何在那位工作人员的视线,翻开木板取底的品?
郑成功文馆旁树木扶疏,树鸽、斑鳩觅,几隻松鼠则在枝叶间攀爬、穿梭,不时攀树,大胆却又警戒地拿走一个小男孩放在树的瓜与生,到手后上又一溜烟爬回树稍,贪心地将满颊。好一幅悠间的夏日午后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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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安全帽之后,我将机车钥匙递给毓璇。因为血中的酒尚未代谢完全,我仍于微醺的状态。
所以我打算採取较为直接的方式│打破模型船的玻璃展示柜,行拆开船艫,取走陈文钦教授藏放在船艫的东西。当然前提是,陈教授当真在船艫藏了某样东西。
延平郡王祠并没有被列古蹟,这就是台湾古蹟被政治土壤给掩埋的一个案例,也是台湾古蹟修缮的悲哀。国民党来到台湾之后,为了抹煞日据时期的政治图腾,常常暴地改建、毁损歷史建筑,延平郡王祠前的日式鸟居就被改建成中国式牌坊,还不不类的放上了国民党的党徽。在那段时期,台湾现了许多中国北方廡殿样式的建筑,不但延平郡王祠原本线条柔的福州式建筑被改建成了今日所见模样,甚至连阿里山上也现了一座突兀的廡殿式建筑。
「不然还有其他戎克船吗?在那里?」毓璇问。
昨晚已经验证过毓璇骑车的技术过我数倍,所以此刻我安心地坐到后座,将我预计在郑成功文馆里执行的行动,专注地在心里模拟一遍。
郑成功文馆座落在延平郡王祠旁,来到开山路与府前路,一尊大的白石雕蘶然耸立街,国姓爷驾驭着骏,豪气万丈、不可一视地凝望着远方。一看到这座石雕,提醒我延平郡王祠到了,也提醒我该要定决心,将一路上所拟定的计划付诸实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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